johnn90702的部落格

星期五，宜蘭火車站到家裡的路上，我在後座望著窗上，看著雨珠在玻璃

上不斷匯集，然後蜿蜒而下，又因為路上的各式燈光也因此窗前是一片霓

虹閃爍，而媽媽正開著車…

「媽媽，回台北之前我可以買一件普通的休閒褲嗎？Hang-ten賣的那種

   就可以了…」頗厭倦每天穿單寧布料的我對著前座，以極期盼的口吻說

「休閒褲喔，你哥哥那邊很多件不穿的了，而且他現在去當兵，等等回家

   我全部拿給你。」媽媽聽完我說的話之後，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然後我的心就碎了，哪有心情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致，頂多望著發愣罷了。

週末，宜蘭的天氣不僅寒冷而且細雨綿綿，向窗外望去是盡是一片灰濛

濛。天空，田野都被蒙上一層暗灰的色調，很有那麼一點冬天的味道。

星期六晚上，吃過晚餐之後，我瑟縮在從窗戶縫隙灌進來的寒風中。強自

抑著不住顫抖的身軀，潤潤乾澀的雙唇之後，我開口道：

「媽媽，我這件帽T顏色洗久都褪了，我可不可以買一件新的阿？」

「帽T，你不是有很多件嗎，怎麼會沒有？」媽媽兀自洗著碗，頭也不抬

   地說

「沒有很多件阿，就只有這個阿…」我低聲說

「帽T的話，你哥哥那邊很多，我等等找幾件給你，反正他現在也不

   穿…」   媽媽說

「喔。」我說

已經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到樓上的了，我想一定是駝背，然後垂著雙臂，無

神地看著前方吧，或許還不自覺地留了點口水。畢竟，那失落感的滋味實

在是難以下嚥啊，我只是要一件帽T嘛…

「那時候我問哥哥要不要買衣服，他就說：『我接下來要去當兵，大概沒

   有什麼機會穿新衣服，不用幫我買了』」媽媽說

「你要學學你哥哥，不是不讓你買，只是當用則用當省則省，你要節儉一

   點。」媽媽又說

不過我還是覺得買一件休閒褲再加上一件帽T一點都不為過。那些衣服可

以留給別人阿，我知道滿多個回收舊衣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