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常常覺得,在北醫的這兩年和其他台清交同學的生活比起來,
就好像是學測就已經確定有學校念的人和孜孜矻矻準備指考同學之間的差別。
我甚至打過幾篇網誌,說自己覺得多麼空虛云云。
但即將邁入大三的現在,駐足回首,我發覺我在這兩年收穫頗豐。
首先是有機會看了一些書。
我還記得我要上大學的那個暑假,哥哥有天語帶惆悵地說:
趁這個暑假有機會就多看些課外書,以後上大學大概沒空看了。
哥哥是從台大物理系學生的角度切入,
他沒料到弟弟考上的科系生態與一般大學迥然不同。
哥哥現在會問我:最近哪一本書比較好看啊?
我總很高興可以回答這樣的問題。
我也從很多方面學著如何和別人相處。
在發飆與努力克制自己間渾渾噩噩在拇山宿舍過了一年,
在廣漠的班級裡小心翼翼地與人相處。
在大學特有的直屬制度下,
學著怎麼當一個學長怎麼當一個學弟。
也因為一時的興起,掛上了組頭的名字長達一年。
在組頭以及其他處於領導階層的職務上,
學著如何耐著寒冷努力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
並學會抑制內心裡不斷翻騰的孤寂辛酸等苦澀滋味。
可能沒有做得很好,但畢竟都經歷過了。
大二這年,想法有了點改變,開始放膽去體驗自己有興趣的東西。
寒假時去淡水參加了耕莘的文學營,聽了方文山講自己怎麼創作歌詞,
認識了六個擔任導師的新銳小說家。
然後最近上了大概36小時的西班牙語,算是讓自己的突發奇想有了一點雛形。
而在英文課堂上學到好多令我不禁要擊節讚賞的洗鍊用法和精美用詞,
還連帶學到了一點老師與眾不同的幽默。
還學了快兩學期的日文,從只知道五十音的の到現在可以湊出幾個簡單的句子。
現在學校新聘的日文老師我覺得教得真是相當好,
不僅用心教學,研究出許多獨門記法,也不會和學生的分數斤斤計較。
如果可以的話,我下學期還真想繼續修他的課,
一輩子不知道能遇到幾個東大畢業的老師呢。
只可惜,我的輕鬆生涯就要告一個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