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一個學弟教我給他一點以後外宿的建議,我就雜七雜八地都說了一點。打字的同時,我想起將近一年前的幾件事情,同樣發生在開始尋找外宿夥伴、挑選外宿地點的這個學期。當時的我為了這些事情,花了不少時間去煩惱。
剛上大學,第一次住進宿舍,是個很新鮮的經驗。但是當時的室友,一個是早睡早起,沒有msn、不攜帶手機的神秘人物,另一個是臉圓圓的小個子,成天坐在電腦桌前,沒有人和連線對戰的時候,也可以一個人津津有味地玩著foxy下載的各種單機版遊戲(這兩個人我後來都覺得相當好相處)。
第三個是來自宜蘭同鄉的羅高同學。剛開始我們相處還算融洽,什麼事情都一起行動,一上的課表幾乎一模一樣,而我也就認為他大概會是我北醫裡最好的幾個朋友之一,於是我邀他大二之後跟我和鄧藍暄住一起。
過了半學期或者更短,我和臉圓圓總是在他還沒起床、或者是關上門在浴室裡梳洗的當下匆匆逃出寢室。夜裡他用不尊重室友的音量大小放著音樂時,我和臉圓圓會在msn上一起攻訐他,說一些真想拿原文書砸他腦袋的話。有時候我們也會鼓起勇氣來勸他,但他總在一兩天後回復到原本的程度。
所以,曾經邀他繼續當我室友的承諾到了一下對我來說根本是個金箍咒,一想到我就不知如何是好。那時候我還和鄧藍暄等套好說詞,說是鄧藍暄已經找好三個室友了,只能再讓我一個人加進去。我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忍受下去他數不清的罪狀。
另一件事情是一下我和鄧藍暄好不容易終於湊齊了四個室友之後的某一天,臉圓圓一早往教室的路上跟我說:「治中,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不過要等到晚上回宿舍會比較方便。」那一整天,不論我怎麼追問,他就是不說。
那天晚上,我將他拉到一旁,要他把事情說清楚。他把我拉到一個更隱僻的角落,說:「治中,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就是啊,上學期很早之前我就問你說我以後可不可以當你室友,那時候你笑笑然後很快就說好。前幾天聽說你找好室友了,真是讓我超震驚的,我一直以為我聽錯了,沒想到是真的!」
聽完我差點就跪到地上求他原諒我了。我解釋了很久,因為我是真的忘了這回事。我求他原諒我,他說沒關係,只是他現在不知道要找誰一起住而已。他接受了我的擁抱,說我們以後還會是朋友。那一晚,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爛的室友。
現在宅在莊敬路上,房間亂七八糟,但是住得很舒服。有三個很好相處的室友,沒有因為住在一起而產生任何嫌隙,也決不會發生半夜練小提琴一類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很愉快,而且遇到高中同學還可以很大聲地說:我住周胖子樓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