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早晨,我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腳旁是個小型的電暖爐,造型是一台小型的電風扇,朝我散發著舒服的熱流。
「鄭宇昕喔,你今天、明天或後天哪一天下午比較有空阿?我想說找你一起去復興國中看老師。」
「那就今天吧,我後天就要回學校了。」
於是下午兩點,宇昕、鈞為與我三人漫步在熟悉的校園中。
在校園內被一位老師攔住,問清楚了我們的身分還有目的後,才放我們在校園裡閒晃。
「我們應該穿以前的制服來的,偽裝一下,省得麻煩。」宇昕說
「不太可能喔。」我回應。眼前一群不及我肩高的學生,嬉鬧著從我們身邊跑過。童稚的臉孔和說話方式,似乎才剛脫離國小不久。穿制服偽裝成國中生的計畫完完全全不可行。時光畢竟流逝得太快,距離國一早已忽焉七年。
那天回宜中,當初的313教室,如今坐在裡頭的,已是一群我完全不認識的學生了。用沒幾年的冷氣,跟著全校所有教室裝設冷氣的計畫一併換新;當初拼拼貼貼完成的公布欄不復是昔日的樣貌(實在也不該是啦);就連牆壁上,自覺很完美又有意義的POP佳句,都不見蹤影了。唯一不變的,是窗外的落雨松。
後來,走進物理老師帶的班級,我才猛地想起:「對喔,老師帶的班都已經高三了,學測也早已結束。」當初還是高三的時候,他們是一群玩得不亦樂乎,弄得老師很頭疼的小高一;沒想到現在已經要開始煩惱學測與指考、興趣與現實等種種了。
今年的九月,他們將各自帶著遠大的夢想,昂首踏入某一所頂尖大學。
每一所大學,都將空出一整屆的空間給全國這群大一新鮮人。而我,到了那個時候,會是個努力在共筆海中求生存的大三生。那是所有夢魘的開始。